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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用这句话来形容雅虎的衰败,再恰当不过了。

48.3亿美元,这是给收购雅虎核心业务的标价。这家曾经市值高达1250亿美元的互联网巨头在2015年已经亏损44亿美元,它的市值也跌落至370亿美元。而拥有这点市值基本来源于阿里巴巴和雅虎日本带来的业绩。雅虎拥有15%的阿里巴巴股份,这几乎是它目下最重要的价值之一。

令人唏嘘的是,如果不是朋友圈关于雅虎的“悼文”铺天盖地,我们很难再回想起雅虎和它所代表的Web1.0时代那些光荣与梦想。让我们把时钟拨回1994年,雅虎的辉煌刚刚开启。两年后 IPO,估值最高达到 1250 亿美元,其在全球互联网乃至硅谷的份量,甚至还要胜于现在的Facebook,只有谷歌可以相提并论。

彼时的联合创始人杨致远,是全球华人以及科技界仰望的新偶像。斯坦福两名学生的成功激励了更多的年轻人投身于这个全新的科技领域,开创属于他们自己的传奇。这些年轻人既包括了佩齐和布林,也包括了张朝阳和丁磊、马云和李彦宏。时至今日,当这些“年轻人”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时,雅虎却变成了只有在需要回忆时再被拎出来的“悲情英雄”。什么导致了巨人的黄昏,也许值得我们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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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视搜索技术是雅虎开始衰退的前兆。雅虎一开始并没有自己的搜索技术。从1996年到2004年最为辉煌的时期里,雅虎一直是市值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几乎可以买下任何自己感兴趣的新兴互联网企业。但在这最为关键的八年时间内,雅虎一直选择第三方搜索技术提供商来作为自己的后台服务,甚至在2000年还一度聘请谷歌为其提供搜索引擎技术。

“谷歌开发了优秀的自动搜索技术,而雅虎试图继续使用人工方式来索引网络。”搜索资讯网站Search Engine Land创始人丹尼·沙利文(Danny Sulivan)说,“等到雅虎试图纠正方法时,谷歌已经奠定了第一大搜索引擎的地位。”

当谷歌崛起势头已经无法阻挡的时候,雅虎才感觉到潜在的威胁。2001年的时候,雅虎也曾经有意收购谷歌,但谷歌二少在一周内把报价从10亿美元涨到30亿美元,时任CEO塞梅尔认为是漫天要价,从而放弃了收购计划。在随后的两年时间,雅虎先后以2.35亿美元和16亿美元收购了原先的搜索合作商Inktomi和Overture,组建了自己的搜索技术团队,并在2004年放弃与谷歌的合作。但雅虎未能获得广告主的追捧,而且仍在通过媒体战略追求营收。这个时候谷歌已经在搜索引擎领域稳居着主导地位,雅虎只能位列市场第二。

踏入新世纪,雅虎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则在于一系列的决策失误。正如Fred Vogelstein在Wired上报道的那样,雅虎本来就机会在2002年买下谷歌。而在2006年雅虎还曾一度接近于达成收购Facebook,但在一次令人失望的业绩报告公布后,雅虎将出价从10亿美元下调到了8.5亿美元,进一步疏远了本来就已经不太愿意把公司卖掉的扎克伯格。现如今看来,杨致远最大的失误在于他亲手扼杀了雅虎所能够遇上的最佳的退出机会之一,2008年微软时任首席执行官鲍尔默(Steve Ballmer)为了和谷歌抗衡,曾出价450亿美元求购雅虎,却被后者拒绝。

虽然杨致远与马云在2005年的一次会面,带来了雅虎乃至互联网历史上最成功的一笔投资,但故事的结局看起来已经写好了。

梅耶尔

过分指责雅虎的最后一任船长梅耶尔,现在来看并不恰当。梅耶尔(Marissa Mayer)入驻时,雅虎面临着业务不明确、盈利模式过时、向移动互联网转型滞后等问题。尽管要拯救这样的雅虎,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梅耶尔依旧对雅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不仅对管理层进行了调整,换掉了诸多原高管,更在入主雅虎的四年时间里,斥资22亿美元进行了近50笔收购,这其中包括以11亿美元收购轻博客网站Tumblr这笔最引人瞩目和带来广泛争议的交易,这笔收购并没有给雅虎带去太多活力,反而加重了雅虎的负担。回过头来说,梅耶尔实际上并没有独立执掌一家公司的历史,更没有扭转一个衰退业务的经验。雅虎选择她,或许更多是希望她能带来朝气和活力。

十多年来,雅虎经历了8任CEO(2任临时CEO),每一位都曾被视为雅虎的救星,他们有的认为雅虎是一家媒体公司,有的认为雅虎应该依靠技术翻身,有的甚至连雅虎应该专注于什么都不甚清楚。总之,他们对雅虎回天乏力。

现在来看,这家巨头之后的一系列举措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反而像是最后的挣扎,耗尽了仅剩的气力。盖茨说,微软距离破产永远只有18个月时间。马化腾说,腾讯只有半条命。从雅虎的溃败来看,这些话并非只是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