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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引发了美国可能在几十年的政治正确方向上严重倒退的担忧。因此,作为看门狗角色的美国主流媒体,在遭遇大选报道“滑铁卢”式的失败后,反而比平时更加注重政治正确,监督政府、企业与社会的严格程度不降反增。

近日,硅谷各大高科技企业纷纷发布“多样性报告”,媒体对它们的评价并不客气。实际上,硅谷已经是“多样性”——也就是人为提升员工当中少数族群比例的行为——最为完善的地方之一,甚至在美国国内都算一个典范。高科技公司无一例外在大选中站在蓝营,支持能够带领美国维持现状的希拉里,对特朗普最后逆袭不知所措。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带来主流媒体对他们的豁免。

媒体主要分析了谷歌、Facebook、雅虎、微软、Airbnb和苹果这六家公司2015年的“多样性报告”数据。他们的主要批评包括:

1. 一些基本指标原地踏步。Facebook、雅虎、Airbnb和谷歌的非裔员工比例仅为1%,和2014年相比几乎没有变化。

2. 单纯为满足KPI招聘的少数族裔员工,无法解决两种或以上因素叠加造成的复合歧视。例如,大多数多样性举措表示会招聘更多的女性员工,但最终的结果往往都是招聘更多的白人女性。有色人种女性面临的具体问题常被忽略。

3. 在非白人员工当中,部分公司亚裔员工数量明显高于其他族裔,例如 Airbnb的白人员工比例在几家公司中最低,为48%;但其技术团队并不是“多样化的”,其中91%的技术人员为白人或亚裔。

4. 跟上一条互相矛盾的是,亚裔员工往往会在从中基层升职过程中遭遇障碍,相对于指代女性的“玻璃天花板”,这一现象被称为“竹子天花板”(2005年由Jane Hyun提出)。如今,亚裔依然在高管团队中严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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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本上来说,中国是主要国家中最为反对“政治正确”的一个。中国历来认为“唯才是举”,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竞争又充分体现了丛林法则,所以对于“多样性”要求公司招聘员工要硬性实现不同族裔插花配对感到十分不解和反感。

另一方面,中国人到了美国同样属于“少数族裔”。因此“多样性”等争取“政治正确”的手段又在客观上起到了帮助华人的作用。但是,总体上华人依然对此不领情。因为,华人即使在“少数族裔”当中也一样受到排挤,一部分难以明说的原因是他们相对领先的竞争力抢走了包括白人和其他人种在内的部分工作。

总体上,美国华人是各少数族裔当中,支持川普和反政治正确人数与占比最多的群体。虽然也有一部分华裔支持“多样性”,但也有不少人支持取消一切对少数族裔优待政策,一视同仁,竞争上岗。

当然,中国国内存在着一部分即使中国人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歧视现象。例如歧视大龄未婚女青年——珍爱网的“结婚了吗”洗脑广告,歧视深肤色——一则将黑人放进洗衣机,洗出一位白皙美女的广告;基于性别、资历、社会背景的多重歧视——产假争议、乙肝歧视、少数性取向歧视、甚至包括校园霸凌在内,因为国内法制不健全,霸凌者的家庭是当地强势群体甚至涉黑社会性质,形成的是对孩子全家人的欺凌。

然而,面对俨然处于另一个极端的美国“政治正确”,大多数中国人的感受依然是匪夷所思。例如,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明年1月刊采访了全球8国80名自称有性别认同障碍的9岁孩子,将会采用其中一位来自美国堪萨斯州,出生性别是男性,但从4岁开始一直跟妈妈说自己是女孩的孩子作为封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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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地理》的观点是有性别认同障碍的孩子们应该改变自己的生理性别来迁就心理上的不适应,但这引发了不少人的反对。最主要的反对声音是小孩子没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回想起自己三四岁时候,有一次曾经去了家乡的清真寺。我当时对那个绿色底白色面条一样文字的招牌很感兴趣,因此脱口而出要入伊斯兰教,把家里人吓坏了。幸亏我回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真的很难说如果我出生在当今的一个“政治正确”的美国家庭,是不是这一辈子的人生轨迹都改变了。

如今,作为一个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我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穆斯林。但很多决定,做了就不能反悔,剃度出家皈依宗教算一个,做变性手术也算一个。

至于整个美国,如果要在政治正确的道路上撒腿狂奔,也将走向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带头实行的硅谷高科技企业,更将是最早受到影响和改变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