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融和汽车行业大展身手之后,人工智能让教育培训机构也站上了风口。从去年开始,越来越多的在线教育产品都相继公布了人工智能的推进计划,风光一时的线下机构和在线的补习班也开始感到紧张。去年底,微软发布了一款名为“微软小英”的工具,这个产品融合了语音识别、口语评测,自然语言处理、语音合成等人工智能技术而实现的智能人机交互服务,通过微信服务号的形式上线。

另一个产品盒子鱼BOXFiSH也在同一时期宣布向人工智能进军,在8.0版本中,他们称会将深度学习和大数据挖掘等技术运用于在线教育平台,有助于学生开展个性化的英语学习。另外,像科大讯飞、新东方这样的公司也有相应的规划披露。

为什么都是教英语的?

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似乎所有英语教学产品都对人工智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而别的学科,比如语文或是数学,参与者便少了很多。市场规模当然是一方面,据教育部《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目前中国拥有英语培训消费群体近3亿人。2017年在线英语培训行业市场规模将达355亿元。同时,传统的培训机构也正积极向互联网转型。据统计,有大约4%的线下机构开始涉足线上教学。尽管比例较小,但这表明了一种趋势。其中,有3%的培训机构选择在一些网络媒体上投入自己的一些经典视频课程。这样既能提升知名度,也可以扩大招生。另外,有1%的线下大型英语培训机构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官方网站上开设少数的网络课程。

“市场规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开发难度——说白了英语教学的AI算法开发起来比较简单。英语的词汇、语法和知识点很容易被归类,题目的表现形式又基本上都是选择题和填空题,我就按照难易度打标签。这种特性让产品很容易就能给用户一种人工智能的感觉,你也不能说它不智能,但技术水平并不算高。”一位教育行业从业者告诉动点科技。另外,英语教学的另一个特点是,教学者大多能够从词汇量和阅读能力上判断出学生整体的英语水平,进而确定他可以胜任哪种难度的题目。但数学就不是这样——一个很常见的现象是,同样难度的知识点,学生对其中一个游刃有余,但对另一个无从下手。这种现象让对应的算法开发难度陡增。

当然,也不能否认这个行业存在吹牛的成分——“比如两道题考查A和B两个知识点,B题需要用到A的知识点,那么学生把A做错了把B做对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判断?学生到底有没有掌握A知识点?搞不好B是蒙的。”这位从业者说,“这就要考验算法设计的逻辑,比如我在这里针对A知识点出两个填空题,如果他做对了,那可能就是之前马虎了。或者我马上在出两道考察B知识点的题,看他是不是蒙的。不那么智能的产品可能就看不到这一点,直接下一题了。”

人工智能到底要做什么?

让教师束手无策的地方在于他们只看得到结果而看不到过程——同样一道题,一个学生看了一会就做出来了,另一个写了两张草稿纸才算出来,但是试卷上展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就是人工智能要解决的地方。传统教学中,学生接受老师传播知识内容的时间是一致的,包括信息量也是一致的。上课45分钟的时间里10个知识点,前20分钟有些学生已经学到了10个知识点;而剩下的时间里,学会的学生可能开始懈怠;下课后仍然有学生没掌握10个知识点。”周伟,乂学教育的CEO告诉动点科技。这家公司在几天前宣布,他们已经获得1.2亿人民币天使轮融资,投资方为国科嘉和、景林资本和新东方教育集团。他们不单单教英语,而是提供针对K12学生的全学科教学。

通过将不同形式的学习资源以视频、文字、音频、图片和题目的形式展现,并在算法的辅助下,对知识点和题目“打标签”,拆分知识点,给出相应的难度系数等步骤。周伟相信这种教学方式能够替代老师们70%的工作。同样,人工智能可以辨识学生解题的过程,让他们不用在题海里纠缠。

“在线教育,比如一对一视频、或者一些视频课程,实际上只是把教学场所搬到了线上,方式并没有变化。对机构来说成本其实没有下降多少,效果有时候可能还不好,比如学生不看视频怎么办?”周伟说,“人工智能的另一个价值就是放大老师的资源。家长都想给孩子找最好的老师,但是好老师又很少,人工智能就是把这些最优秀老师的经验集合进来。”

“现在可以说是人工智能教育爆发的初期,基础设施已经很成熟了,比如处理器技术和云计算,以前的人工智能还得搭个服务器,现在处理器速度上来,也有了云计算,基础已经打好了。”周伟说。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会消化过往的技术——1996年的深蓝还只能下国际象棋,现在AlphaGo已经可以下围棋了。

当然,这个领域也有一些限制因素,比如人才壁垒。“国内的大学以往都没有这个专业,另一方面又要懂人工智能又要懂教育,对人才的要求很高。”周伟说。“而且人工智能的研发投入非常大,你还不能只埋头做技术,还要想办法让它应用,这些都是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