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22 22-08-30

“现在的技术革命和工业革命之间最大的不同是——十八世纪的工业革命和科技进步为不熟练的工人们创造了工作;今天的机器人大军不断剥夺不熟练工人的工作。”安德鲁·莱昂纳德(Andrew Leonard),《沙龙》杂志

硅谷核心区旧金山湾区今年已经爆发了几次底层劳动人士和高科技从业者的冲突。十月中旬,旧金山交通系统发起罢工。11月底,湾区抗议人群试图阻止一辆谷歌的员工大巴,他们抗议的诉求是希望获得公司提供的十亿美元给他们资助经济适用房。几天前,谷歌大巴再次被人群阻拦并砸碎玻璃

旧金山湾区员工的工资中值高达12万美元。这不仅是全美最高,而且在全球也数一数二。巨大的贫富差距往往就让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可以擦肩而过。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对贫富差距最大的不满和抱怨也会在其中萌发。科技精英已经继银行家和垄断资本家之后,加入富人俱乐部,成为少数掌控巨额财富的富人群体的一份子。根据TechCrunch记者Jon Evans的概括,一种与日俱增的,深刻的,广泛的和痛苦的反科技憎恶情绪已经开始蔓延。

在我看来,科技精英变成少数富人和所谓“统治者”,一个根本性区别是——正如最上面的引言所说,他们的工作,将最终进化到完全可以不依赖穷人和底层工人。在银行家,垄断资本家的治下,一个穷人可能还有饭吃;但在科技巨头的更新换代中,他们可能完全没有工作可做。他们的工作将被机器人和其他一些自动化技术所取代,而他们又没有文学艺术等机器不能取代的手段可供谋生。

有句话说,“以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根本轮不到拼天赋”,这句话除了加深无能力的平庸者的绝望和作为自我安慰的鸡血之外,是否真的已经完全不符合事实?

当底层劳动者无法通过简单的学习,苦读书获得高等教育,甚至专门学习编程——获得未来赖以谋生的入场券,他们的上升通道,是否会被彻底切断?

你不能想当然地希望再教育如此重大数量的人们,将之变成熟练的工程师。对于那些不熟练的程序员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什么空间。(不像很多领域,一个差的软件工程师往往对于他们做的项目产生的是反效果。)编程很困难,绝大多数人并不擅长。

这不是拥有不安全的工作,或者只是在打短工,然后拿着最低工资这样的事情这么简单;尽管上述所有现象都普遍存在。这是一种所谓的没有事业心,没有稳固的职业身份的情形,而且当中还有少数人失去了在这个国家的任何权利,再加上隔代遗传贫困……这些事情就等在这些人的前方。

穷人们无力自己改变命运,只能仰人鼻息。新富起来的科技大亨们,绝对不全是如比尔·盖茨般悲天悯人。万一碰到像杰夫·贝佐斯那样对底层员工冷酷无情的老板呢?

未来5-10年,Jon Evans悲观地预测新的“无产阶级”将会酝酿和爆发社会不满情绪,引发骚乱,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可以贡献给社会;但再往后,科技进步可能会让这些穷苦人连骚乱都乱不起来,“无力制造社会不稳定,只能制造一些需要费神去解决的麻烦

这将是一个可怕的未来,在适者生存的残酷原则下,只有少数人会幸存。但万一你和我都是不能幸存的多数呢?

站在少数的视角,Jon Evans干脆建议应该为科技企业创立特区

你的政府是未来的敌人。将要颠覆世界的创新性技术已经存在,不过高压政府的官僚一直阻碍其实施。出租车委员会 VS Uber食品及药物管理局(FDA)VS 23andMe联邦航空局(FAA) VS 亚马逊Prime Air机动车辆管理局(DMV) VS 无人驾驶汽车全球各地的政府VS 比特币

这是不可容忍和必须停止的。政府不能再阻挡硅谷了。

站在多数的视角,我写了一篇专栏发在财经网(因为觉得过于主观,不适合作为工作内容刊发)。我写道:

作为一个穷人,作为一个不聪明的人,一个没有智商去硅谷自我进化的傻瓜,一个反智主义者,我举双手双脚赞成用现在还能用的一切手段把这些科学怪人拴在地面上。如果他们是风筝,普通法律监管和对新科技的谨慎态度就是地上的线。如果没有了线,就意味着我们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谁让我是自私的呢。我一万个支持不能加剧硅谷已经在上演的阶级斗争。从这个角度看,所有对新科技手段在目前伦理条件下的监管限制都是有必要的。当然这是阻碍社会进步的,可是如果社会进步的结果是极少数人收益,而我——和大多数不聪明的人——并不是社会进步的受益人,那我们阻碍社会进步又有什么错呢?

在这里,我向大家推荐阅读以下文章,我希望正处于科技革命上游和下游的人们,都能找到一种解决方案。如果坐等科技接管一切,这个可怕的分裂未来到来的速度,恐怕会比我们预想的快得多。

我也希望读者们就此问题谈谈你们自己的看法,可以将您的征稿发送到[email protected],我会将写得有代表性的文章刊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