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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刚,动点科技创始人

2013年,Ned Desmond又一次来上海,彼时距他履职TechCrunch的COO还不到一年,Ned要作为主办方在TechCrunch上海峰会上做开幕致辞。等该说的说完,Ned就慢慢走到舞台边上说,“Welcome my friend,Gang”。到了第二年,卢刚就变成了“Old friend”。

Ned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商业杂志上的成功企业家,严肃的神态和正式的着装搭配的刚好。卢刚也试着这么打扮过,但他有点胖,又不愿意稍微打理一下发型,也没有那怕半点演说家的气质——他说的十句话里有七句开头是“我觉得”,无论是和别人聊天、给员工开会,还是在TechCrunch大会上做开幕致辞。

卢刚说自己“不怎么把内心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他更像是不知道怎么用最好的方式去表现。这会影响很多事情,至少在公司里,卢刚的员工更愿意叫他“老板”或者“刚哥”,私底下就直接叫“卢刚”。这绝不是出于卢刚刻意培养的什么“互联网氛围”——因为只要和他相处哪怕一刻钟,就会发现用“卢总”称呼他是件多么蹩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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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d Desmond在TechCrunch 2015 上海大会

(上)

TechCrunch第一次来中国是在2011年,这家美国老牌科技媒体选择了刚刚成立不久的创新工场作为中国处女秀的合作伙伴。在那个移动互联网刚刚起步的时期,TechCrunch是相当显眼的一张科技名片。

除了雷军和马化腾,人们还可以在2011年的Disrupt北京大会上看到Instagram创始人Kevin Systrom和美团网创始人王兴的身影。当时,他们讨论的话题还是“电子商务终于在中国起飞”、“中国的安卓热”和“中国山寨的反攻”。

卢刚的朋友Sarah Lacy挺着大肚子主持了包括马化腾在内的将近十场对话,卢刚则负责与Kevin Systrom的对话,他当时的头衔还是“动点科技编辑”。 不过在那年,卢刚更多的工作是这场大会的组织、策划和宣传工作,毕竟TechCrunch的那帮美国人对中国的互联网产业几乎一无所知,Sarah算是个例外。

Sarah是当时TechCrunch内部的明星记者,她对中国有种莫名的热爱,这种爱不单单体现在中餐和汉字上——在和卢刚认识的那些年里,Sarah好几次飞来中国,报道这里执着又稚嫩的互联网从业者。

在那个时期,硅谷代表着最前沿与创新的科技潮流,把那里的模式搬到中国来事件相当时髦又实用的事。在后来出版的一本书中,Sarah用一个媒体人的视角去描述了这些人的生活状态,他们如何崇敬硅谷的创新与包容,如何将那些商业模式变得有中国特色。也不知道向Sarah讲述这些时,他们会觉得骄傲还是羞愧、还是两者兼有。

按照卢刚和Sarah的规划,2011年的Disrupt北京大会结束之后,TechCrunch会正式宣布收购动点科技,卢刚会成为TechCrunch中国地区的负责人。所以,对于Disrupt北京大会一点没提动点科技这件事,卢刚也没有表达什么不满,他觉得自己和团队已经是TechCrunch的员工了,没提就没提吧。

事实上如果一切顺利,这笔收购本该在大会现场对外公布,但美国在线(TechCrunch的母公司)的负责人没能赶在Disrupt开幕前在合同上签字,收购就被搁置了下来。不过卢刚并不着急,他已经等了5年,不在乎多等这么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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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TechCrunch Disrupt,Sarah与马化腾

卢刚从2006年开始看TechCrunch,当时他在英国谢菲尔德大学读无线通信博士,同时在当地一家名叫Dialogue Communications的公司工作,这家公司是卢刚的博士赞助商,他们在英国提供类似运营商增值业务等类似服务,这是当时最贴近移动互联网的业务。当3G网络开始在英国普及时,公司老板觉得时不我待。他告诉卢刚,3G来了,公司原来的业务一定要变革。作为公司研发部门的重要一员,卢刚应该带头学习一个。

这驱动卢刚开始了解互联网产业,他得看看互联网的服务和业务模式,看看有哪些可以放在移动互联网上用的东西。所以当他打开TechCrunch的主页时,那种感觉就像是语文课本里常说的“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卢刚觉得他想要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能在TechCrunch上看到——比如就在他身边,就有这么多人在做这么酷的事情。

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那种感觉——想想青春期的高中生有些难为情的第一次打开草榴社区的主页吧,差不多就是那种体验。

2006年的TechCrunch更像是一个大型科技博客,里面活跃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风格迥异的作者,有的人也有自己的博客主页。有点像如今的微信公众号,博客作者们撰写自己发现的任何与科技有关的有意思的事情,知名的博主还能得到广告主和赞助商的青睐。

当年2月,卢刚注册了自己的个人博客MobiNode.com,这个域名来源于他的博士研究课题Mobile Node(无线局域网中的移动节点) ,而MobiNode也就成了动点科技(TechNode)的前身。我们现在还能看到卢刚在2006年2月20日发表的第一篇博客——“Hello M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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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卢刚(左三)

2006年10月,TechCrunch正式上线了英国站,并宣布将在当月中旬举办一场Launch Party。卢刚厚着脸皮给英国站主编Sam Sethi写了一封邮件,他告诉Sam自己在博客里翻译了很多TechCrunch的文章,他想开通一个中国版的TechCrunch,让大家了解中国的互联网产业。

春风得意的卢刚专门写了一篇博客记录那次Party,他见到了很多和他一样意气风发的科技公司CEO。Sam对TechCrunch中国站的想法表现的相当兴奋,他甚至在发言中说自己将会帮助卢刚一起做TechCrunch中国站。

之后Sam告诉卢刚,美国总部支持他关于中文站的构想, 同时12月份在巴黎有一场Le Web互联网大会,TechCrunch的创始人Michael Arrington也会到场,届时将宣布TechCrunch中国站和印度站的上线计划。

卢刚觉得幸福来的有点突然,随即开始联络国内的公司和赞助商。在博客里,卢刚写到,“Sam好心的拉着我把我介绍给他们中的一些人,真的很谢谢他帮我融入这个圈子。这里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我一直赞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说法,而这一次让我感触地更深。不要看自己已经学会了什么,自己要学的永远都很多。”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是卢刚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Michael并没有来巴黎,也就不会有什么中国站和印度站的上线计划,事实上TechCrunch的美国总部压根不知道卢刚和Sam的会面,以及卢刚对中国站的种种憧憬。而且Le Web的主办方法国最知名的科技博主Loic Le Meur,TechCrunch只是大会的合作媒体。

在卢刚还没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Sam突然将矛头对准了Loic,他在博客中用激烈的措辞表示巴黎的Le Web 办的非常差,Loic则在文章下面评论,“ Sam, you are asshole。

这篇博文引发了英法两国科技博客圈的对骂,也惊动了TechCrunch的创始人Michael Arrington。他希望Sam能够删除这篇博文,但Sam拒绝了。

第二天,Michael在TechCrunch英国站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标题是,“Sam, You are Fired. TechCrunch UK Put on H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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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Tech Crunch Disrupt,雷军与卢刚

卢刚不知道Sam为什么要骗自己,他猜测Sam可能是想脱离TechCrunch自己单干。但这些事情造成的结果是,TechCrunch英国站被关停了4个月,而在Sam被炒之后,卢刚彻底和TechCrunch断了联系。

当然,巴黎之行并非没有收获,卢刚在Le Web上见到了易趣网的创始人邵亦波。能在欧洲的互联网大会上发言,同为中国人的卢刚觉得这是件很长脸的事情。当时作为论坛主持的 Loic 提的第一个问题是 ,大家怎么看中国的内容管制。尽管邵亦波极力强调不能只看到中国政府的管制,但这挡不住这些欧洲人对审查制度的讨论热情。

这让卢刚开始意识到,欧洲人对中国互联网的了解实在是太片面了。他相信这是因为没有什么报道中国互联网的英文媒体渠道——如果只是看当地的主流媒体,他们知道的或许就只有对内容审查制度的批判。回到英国后,卢刚的想法发生了变化,他觉得不能只是写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应该用英文来报道中国的互联网。

这期间Sam又找到卢刚,说自己拿到了500万英镑,正在做一个新的博客,想请卢刚来负责中国区的内容,但卢刚已经不愿意再相信他了。后来两人再未联络,不知道Sam日后看到卢刚真的把TechCrunch中国站建起来时,会不会有种嫖娼被抓的感觉。

到了2007年,卢刚开始用英文写一些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同时还给几家科技博客供稿。而在中国,一些科技爱好者开始把卢刚的文章翻译成中文,这让他在科技圈里慢慢有了些人气。在这期间,卢刚也没忘记给TechCrunch发邮件,但Michael从来没有回复过他。

2010年,卢刚在三里屯认识了Sarah。当时Sarah正在写那本关于中国互联网的书。卢刚不太记得当时和Sarah聊了什么,但Sam和Michael肯定占了不小的戏份。过了一年,朋友向引荐了一位投资人,他愿意给卢刚投点钱组建团队,做一个中英双语博客。卢刚没想太多就答应了下来,他觉得反正一个人写也是写、一堆人写也是写,既然有人给钱,那就继续写呗。

再回过头看,卢刚应该感谢Sarah没把2010年那次聊天当成耳旁风。到 2011 年年中TechCrunch宣布将在北京召开Disrupt Beijing大会时,Sarah找到卢刚,告诉他TechCrunch和动点科技合作的打算——和卢刚一样,Sarah了解中国,她知道中国的互联网从业者在未来几年里能迸发出怎样的能量,这让她相信一个TechCrunch的中文版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2011年的Disrupt大会上,动点科技负责帮TechCrunch筛选创业竞技场的中文项目,百度、新浪微博、车库咖啡的采访以及所有的中文报道。尽管连个Logo都没有展示,但能真正参与到TechCrunch中国之行的始末,让卢刚有种小小的成就感。而这些付出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回报,2006年的TechCrunch让他歪打误撞找到了自己爱的东西,如果不能做点什么,他会觉得惭愧的。

更现实的原因是,随着收购在即,卢刚也得在新上司面前秀一把身手。在Disrupt的尾声,卢刚像是赶往教堂路上的新娘,他有太多话想告诉Sarah和Michael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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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Ned Desmond有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商业家气质,Sarah则不一样——媒体人做事通常都有点理想主义,只要目标是好的,那些意料之中和不曾预料的问题好像自然就有了解决的办法,这种特质使得有天正义来求援时,他们也会把牺牲当作理所当然。Sarah毫无保留的相信卢刚,她觉得卢刚和自己一样充满对科技和互联网的热情,他肯定能把TechCrunch做好。

Ned看重中国市场的价值,但他更愿意在所有事情开始前做一个详细的规划,列出那些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对应的解决方案,而不是先去盲目的憧憬。Ned在2013年前后执掌TechCrunch。在那之前,Michael离开TechCrunch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基金,接踵而至的是TechCrunch内部一次权力斗争,Sarah也受到波及,在不久后离职。Ned平息了这次风波,把TechCrunch重新带回正轨,这让卢刚很是佩服——Ned或许不怎么懂科技,但他懂媒体,也懂市场。

2013年,TechCrunch又一次找到卢刚的时候,Ned的意思是“别TM收购了,直接合作吧”。

如果当时卢刚还在为收购的最终流产略有遗憾的话,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意识到这实际上给了他和动点科技更多的自由,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毕竟他比TechCrunch更了解中国,几年后,TechCrunch大会在中国的影响力已经不亚于美国本土。

而在当时,Ned多少有点担心卢刚会把TechCrunch的牌子搞砸了,在那份经过六个月的谈判与妥协诞生的合作协议上,我们会发现中国的大会不能叫“TechCrunch Disrupt”,只能叫“TechCrunch国际创新峰会”;创业大赛里的“Battlefield”也被换成了“Competition”。

这并非是Ned有意刁难卢刚,相反他远没有看起来那样不近人情。在一些细节问题上,卢刚得到了Ned莫大的帮助,但这些帮助的前提是不能触及Ned坚持的原则。

最后,卢刚接受了很多当时他觉得有点过分的要求——一方面TechCrunch的底气比他大太多了,另一方面之前太多次的擦肩而过也让卢刚心有余悸。等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卢刚已经没有时间去感慨了,2013年的TechCrunch上海大会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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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TechCrunch上海大会,徐小平

在后来的一篇文章中, 卢刚评价Ned是一个“很有经验,是我接触这么久让我很佩服,在业务上很值得我学习的人。”从某种角度来说,和Ned打交道让卢刚明白,他所钟爱的科技与互联网,本质上还是商业的事。

2013年上海的大会,卢刚给王亮定的指标是来2000个人——王亮当时负责整场大会的推广工作,他在2015年初离开动点科技,成为了FellowPlus的联合创始人。

2013年是王亮在微博上最活跃的时期——因为公司太穷了,卢刚实在拿不出什么钱给王亮做推广。事实上,在当年那场大会上,卢刚连led屏幕都没舍得用,如果有人歪打误撞看见三块幕布和投影仪组成的舞台,在配上毫无设计感的宣传海报,搞不好会把那里当成传销讲座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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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的TechCrunch上海大会

让整场大会满足TechCrunch的要求并不是件容易的事——Ned告诉卢刚,赞助商就只是赞助商,不允许卖演讲,就算在今天,这也会让很多人觉得莫名其妙。同样,Ned要求绝大部分的展位要提供给初创公司,在他看来这是TechCrunch公信力的根本。王亮在日后回忆起卢刚时,对创业公司的报道让他印象深刻,把这件看似毫无好处的事情真正坚持下来要比看起来困难得多。

卢刚能够理解Ned的原则,因为在太多人眼里,TechCrunch应该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在2013年,TechCrunch就是代表着硅谷,而硅谷就是代表着创新、代表着趋势,人们仿佛天然的认为TechCrunch就应该呈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些点缀的绿色Logo的门票、T恤和宣传页也就莫名其妙的凝聚了他们内心底某种对科技和互联网的热爱。

如果从王亮的角度看,2011年的Disrupt大会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能听到和本地的互联网大会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但又说不清是什么——就好像16世纪的冒险者从加勒比海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同胞还在地中海上和土耳其人小打小闹。

同样的,那段时间对卢刚来说无比痛苦,他得竭尽全力保证TechCrunch大会的某种“纯洁性”,又要养活全公司的人。在这个过程中,Ned给予了卢刚足够的信任,他和Sarah至少在有一点上是一致的,他们都觉得卢刚是个靠谱的人,至少不会像Sam那样。

值得庆幸,TechCrunch的确名声在外。

2013年,王亮带着宣传单和易拉宝走遍上海大大小小的孵化器时,他发现大家都对年底的大会充满期待。这种期待在之后得到了印证——两天的大会接待了超过4000名观众,要知道这场大会的门票并不便宜。在会场入口,王亮有了种卢刚在2011年也曾感受过的成就感,就像收到皇家马德里或是AC米兰转会邀约的小球员一样,被4000人一起认可足够让他暗爽好长时间了。

而卢刚要做的则是确保买了票的观众感到物有所值,他不想让人们觉得花了钱却一直在听“我们的产品是如何牛逼的”。

大会的第一场演讲被安排给真格基金的创始人徐小平,他在日后成为了TechCrunch大会的常客。在那年秋天,我们还能看到当时流行的水果忍者的开发商HalfBrick,刚刚被19亿美金收购的91无线,还有Gameloft和Popcap讨论即将走向衰落的中国手游产业。

在后面的几次大会上,卢刚很少再安排主题演讲。不光是他,Ned对公关风格的演讲也有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卢刚坚持让手下的记者们去主持对话环节,他相信记者一定了解身边的嘉宾和正在讨论的话题,更重要的是,当这帮人打算开始念广告时,记者们有能力把他们拉回来。同样,卢刚对“国际化”多少有些痴迷的执着,也许是不想再看到06年邵亦波在巴黎的那次滑稽经历,在之后的每次大会,至少有30%的内容都面向海外的创业公司。

除了对简陋的会场耿耿于怀,2013年的TechCrunch依旧让卢刚感到欣喜,他给Ned呈上了一份优秀的答卷,公司也赚到了钱,腾讯、百度和稚嫩的优步也给参会观众留下了可以探讨一个月的别样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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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卢刚梳头了

等当了老板,卢刚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老板说他忙的时候,他可能是真的忙。

2015年3月,卢刚写了一篇博客,名叫“在德国,博客还没有死!”。在那之前,他已经很久没写过东西,他清楚的明白,博客的朴实与纯粹在中国正彻底的衰落。

就像微信公众号替代了博客一样,互联网的变化比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快了太多,就像是安利公司猛然发现自己的品牌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动词。到了2015年,国内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创业浪潮,这让卢刚意识到人们不再需要TechCrunch来认识硅谷了,甚至他们自己就能比硅谷做的更好。从那年开始,TechCrunch大会变成了每年两次,卢刚也把更多抛头露脸的机会留给了更早期的创业公司,过去的两年让他见识到了这些小公司能够迸发出的强大能量。

而卢刚和Ned要做的,依然是让TechCrunch和别人不一样。以前,他们觉得TechCrunch就是给大家看硅谷的创新和趋势,但当中国的创业公司已经开始与众不同时,卢刚也想让那帮老外看看中国人都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在今年6月的上海,Tito,这位TechCrunch内部小有名气的记者被那些直播间里的网红们——当然,还有长得像某种虫子的小龙虾——吓了一跳。

现在,人们可以在Tech Crunch大会现场看见黑客马拉松、创业大赛,还有“十分之约”这样极具本地特色的环节。这个帮助创业公司和投资基金对接的节目让Ned颇受启发,他甚至把它带到了美国的TechCrunch Disrupt。

过去的几年让卢刚相信,大家还是喜欢真正好的东西。他不再视TechCrunch大会的价值只是传播,卢刚觉得这个活动可以帮从业者们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11月7日,卢刚和Ned将会第六次携手在TechCrunch大会上作开幕致辞,对Ned来说,那会是他第五次一边走下舞台一边说“Welcome my old friend,Gang”——尽管卢刚作过几十次主持人,说过几千次“我觉得”,但在他说“Thanks Ned”之前,恐怕还是会有些不自知的紧张。

我们现在无从知晓致辞时的卢刚脑子里会想点什么,可能是曾经用过的用来活跃气氛的三流笑话,或者是打了很多遍腹稿却没时间写出来的博客,也有可能是在大会上来来去去的大大小小的创业公司,他们中有的日后声名鹊起,有的终究昙花一现。

如果要说的感性一点,卢刚也许会想到Sam毫无征兆的欺骗和发给Michael的那些从没收到回复的邮件,还是说那些本该签好字的合同更让他觉得感慨。倘若真的有什么遗憾,可能是他打心里希望第一场对话的主持人会是Sarah——总有些遗憾无法弥补,像是灭了灯的商店、落在橱窗上的雪花、消失在雪里的猫。但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出来的情感,可以让她在过往的回忆里变得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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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是说也许,你会想来亲自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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