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雷达应用是整个汽车行业增快最快的领域之一。据预测，2022年，全球汽车激光雷达市场规模约25亿美元。2023年，国内乘用车前装标配激光雷达交付将冲刺40万至50万颗规模。
近日，“国内激光雷达第一股”禾赛科技发布了最新一季财报。2023年一季度，禾赛科技业绩强劲，在交付量、营收都取得显著增长的同时，也隐隐透出盈利的曙光。
交付狂飙
一季度，禾赛科技实现营收4.3亿元，同比增长73%，创历史新高。产品收入4.21亿元，同比增长77.7%。经调整后，禾赛科技实现非Gaap（美国公认会计原则）净利润为160万元，经营现金流也随之转正。
同期，禾赛科技单季激光雷达总交付量达34834台，同比飙升402.9%，实现近6年来的连续增长。其中，ADAS激光雷达交付量为28195台，同比暴增216倍，占据禾赛总销量的80%。在强劲的交付量带动下，2023年第一季度，禾赛科技毛利率达37.8%，环比增长了7.8%。
数据显示，禾赛科技一季度的营收与交付量超过了Luminar、Ouster、Innoviz、Aeva、Cepton、AEye等6家美股上市激光雷达厂商的总和，成为全球激光雷达市场当之无愧的“销冠”。
近期，禾赛科技在产品、订单方面取得多项成果：于上海车展发布了开创性的舱内激光雷达产品——ET25，具有高度仅为25毫米的超薄外形，具有扩展的射程和增强的分辨率，还与福耀集团合作开发了一种可将激光传输效率提升三倍的专用挡风玻璃；与多个OEM客户扩大合作伙伴关系，获得理想汽车、集度、赛力斯等车企的新车型定点。截至目前，禾赛已获11家主流OEM量产定点，包括中国最大新能源汽车厂商、中国汽车龙头企业等，其中6家将在2023年底前开始量产交付；一季度，禾赛还拿下了公司历史上最大的一笔Robotaxi激光雷达订单。
Yole Intelligence数据显示，2021年，禾赛科技的激光雷达产品在L4自动驾驶领域市场份额58%，排名全球第一，是第二名Waymo的两倍多；在ADAS前装量产定点数量厂商中也排名第一，市场份额为27%。
内忧外患
今年2月，禾赛科技正式登陆纳斯达克交易所，发行价19美元，上市首日即上涨10.79%。然而，上市3个多月以来，禾赛科技股价已连续下滑至8.11美元，市值也缩水超六成。事实上，就在禾赛公布了一季度财报的当天，其股价就下跌了13.45%，可见投资者对于现状并不满意。
在不断增长的交付量与营收背后，是不断扩大的亏损。招股书与年报数据显示，2019年-2022年，禾赛科技营收分别为3.481亿元、4.155亿元、7.208亿元和12.03亿元；同期净亏损分别为1.202亿元、1.072亿元、2.448亿元和3.008亿元，呈现逐年放大的特征。今年一季度，禾赛科技调整前的净亏损为1.189亿元，较去年一季度同比扩大了373.71%，依然延续了增收不增利的态势。
与不断扩大的亏损相对应的，是不断走低的毛利率：2019年-2022年，禾赛科技的毛利率分别为70.3%、57.5%、52.97%和39.24%，今年一季度37.8%的毛利率较2022年一季度其实也下降了13.1%。对此，禾赛科技的解释是由于在升级阶段，价格较低的ADAS激光雷达产品的出货量增加，而内部工厂的产能利用率较低。
除了自身经营层面的问题，禾赛科技还面临着来自外部的诉讼与调查。
今年3月，美国专注于证券集体诉讼的律所The Rosen Law Firm声称，禾赛科技的招股书中包含虚假和/或误导性陈述，以及未能披露部分财务资料，可能导致投资者损失。4月，竞品之一的激光雷达传感器供应商Ouster在美国特拉华州联邦法院和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起诉禾赛科技侵犯专利。不久后，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经投票确定了对禾赛科技特定激光雷达系统及其组件启动337调查，将于立案后45天内确定调查结束期。
上市前，禾赛科技已经为另一个竞争对手Velodyne的专利侵权指控支付了1.6亿美元专利许可费。结合今年4月末大疆刚刚被裁定向美国德事隆支付2.17亿美元专利赔偿金，Ouster的起诉大概率仍是美国以知识产权保护为借口打压中国公司的手段。而即便已经有了侵权案应诉的经验，禾赛也难以避免再度失血。
伤于成本
2022年被称为“自动驾驶元年”。中泰证券研报显示，2022年是行业从L2向L3、L4跨越的窗口期，真正代表自动驾驶的L3级智能车渗透率有望突破1%。按照SAE的分级，L3为自动驾驶的“条件自动化”阶段，开始由无人驾驶系统完成所有的驾驶操作。这一阶段，人类驾驶者仅需根据系统请求提供适当的应答与支援。
智能驾驶的高速增长带来了激光雷达等相关智能硬件产业的整体上行，2022年也是激光雷达行业量产交付的元年，禾赛科技正是在这一年实现了车规级前装量产激光雷达AT128的规模化量产。
第三方数据显示，在国产乘用车整体销量承压的2022年，激光雷达车型销量同比增长26倍，达到111.4千辆；激光雷达装车总量同比增长15倍，达到近13万颗。
尽管搭载激光雷达的新车型不断发布，但整个激光雷达行业仍在盈利的生死线上挣扎。根本原因在于，自动驾驶领域一直存在着激光雷达与视觉感知两条技术路线之争。
视觉方案中的图像传感器能以高帧率、高分辨率获取周围复杂的环境信息，且价格便宜，但其成像质量稳定性较差。相比之下，激光雷达具有精度高、范围大、抗干扰能力强的特性，但必须搭配其它传感器互补使用。从商业量产的角度来看，激光雷达的感知能力略强于纯视觉。
但高昂的成本是激光雷达的致命伤，这意味着价格数倍于毫米波雷达的激光雷达产品很难成为整车厂商的首选。为提高交付量进而实现规模化上车，市面上的激光雷达厂商不得不陷入了价格内卷。就禾赛而言，在产能利用率较低而单位产品成本难以降低的情况下，大规模出货低价产品最终导致了毛利率走低、亏损扩大的结局。而在整个激光雷达行业，禾赛科技已经是最有机会接近盈利的厂商。
对于禾赛及其他激光雷达厂商而言，在规模化量产的基础上提高自身的产能利用率、降低生产成本才能真正把握住这波智能驾驶带来的红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