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与出版社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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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出版人周刊》(Bestseller)近日报道了亚马逊要求英国出版商增加一系列条款一事。其中一条条款是亚马逊要求出版商不能在其他地方卖出比亚马逊上更低的价格,即使是出版商自己的网站。其中让出版商特别忧虑的一条条款是——在某本书没有库存的情况下,亚马逊可以通过它的按需印刷公司来印刷。

One causing particular worry is a proviso that should a book be out of stock from the publisher, Amazon would be entitled to supply its own copies to customers via its print-on-demand facilities.

亚马逊此前还被《出版人周刊》爆出要求阿歇特出版集团(Hachette Book Group)为服务付费,包括预付键、个性化需求、一个为阿歇特图书销售安排的雇员。

阿歇特及其他出版商认为亚马逊给了他们“过于沉重的负担”。

In the UK a number of publishers spoken to as part of The Bookseller’s investigations into the Hachette dispute said Amazon was also now putting them under “heavy pressure”.

亚马逊之所以能以如此强硬的态度与出版商谈条件,原因在于亚马逊已经成为图书销售的最主要渠道。就美国市场而言,亚马逊纸质书销量占到行业总额的三分之一,电子书销量占市场60%份额,而苹果公司在美国电子书市场占有20%的市场份额。

使得出版商如此忧虑的根本原因,是图书的发行价格不是由自己决定,而是由亚马逊这样的发行渠道决定。出版商除了负担运营成本,还要支付作者的版税,更重要的是,还要承担一本书不畅销的风险。因此,出版商忧虑的是,当凭借低价为手段快要垄断整个图书发行市场,无论是纸质书市场还是电子书市场时,出版商还获保有多少自主权,获得多少利润?

获得过“美国国家图书奖”的美国知名记者George Packer曾在《纽约客》(New Yorker)写过一篇题为CHEAP WORDS:Amazon is good for customers. But is it good for books? 的文章。

在这篇对亚马逊创始人兼董事长贝佐斯不太友好的文章中,贝佐斯被描述成一个伪装的理想主义者,以此取得出版商的信任。

  • 听起来已经有点荒谬,亚马逊最初是一家书店。1994年,40岁的普林斯顿毕业生贝佐斯辞去了曼哈顿一家对冲基金的工作,迁居西雅图,成立了一家坐上了早期互联网商业“云霄飞车”的公司。(贝佐斯1993年就估算到上网人数在以每年2300倍的速度蹿升)。
  • 《长日留痕》讲述了一位追求完美的英国男管家意识到自己失去被爱的机会——贝佐斯从中学会了“遗憾最小化框架”:如何避免管家这样的悲惨结局。总而言之,贝佐斯是个现实的人。
  • 贝佐斯还在凭借图书,切入更广泛的零售市场时,图书在亚马逊的财报中被悲惨抛弃。
  • 到1997年上市时,亚马逊的图书存量能装满6个足球场。但是读了贝佐斯年终致股东的信的人,都会以为亚马逊838%的销售增长都来自于鞋类,因为他几乎没有提到图书。在信中,贝佐斯简单提到“我们计划增加音乐产品。”(与乔布斯不同,贝佐斯并不是个热情的倾听者。他曾经答应参与一档关于披头士的访谈节目,开始前的热身阶段,一名工作人员让他说一下自己最喜欢的披头士歌曲,贝佐斯选择了二重唱组合 Simon &Garfunkel的《美国》)。音乐产品上架不久,DVD和消费电子产品随之而来。纽约一位出版经纪人告诉我“图书就是亚马逊用来诱人上钩的。”

这篇文章在国内翻译为《亚马逊害了书?》,不少出版工作从业人员在微信朋友圈转发了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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