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cbj-2016-hackathon

Nick想要让没有好学校和好老师的地方也能有好的教育,黑客马拉松只是实现这个理想的一种方式、或者说一种渠道。尽管Nick精于开发和编程,但不像那些到处参赛的赏金猎人,在北京之前他只在台北参加过一次黑客马拉松——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黑客马拉松从最初的小型聚会变成了极客群体一种乌托邦式的狂欢活动。

北京两天的TechCrunch黑客马拉松,作为任务发布者之一的优达学城希望到场的开发者能在教育公平上面提出一些好的思路,这和Nick一直以来的构想不谋而合。他的另外五个队友来自全国不同地方,在别的时候他们只在各种各样的社区和论坛里交流,黑客马拉松算是他们能聚在一起的一次机会——至少Nick相信自己对吃饭和打牌失去兴趣是因为年龄太大,但实际上,绝大多数参赛者都觉得只要能喝上一罐红牛,整晚写代码要比吃火锅有意思多了。

在黑客马拉松里,任务发布者是个很有意思的角色,因为很多黑客实际上并不知道他们自己应该做什么、或是想做什么,任务发布者能为他们提供引导。这就像是在小的互联网公司里,程序员们扮演者工具的角色,任务发布者变成了老板和产品经理。

还有些人只是抱着更纯粹的玩的心情来参赛,像是坐在Nick后面三排的徐娜那样,她和朋友做出的产品能让使用者远程操控另一个人的相机,通过参数的调整拍出更漂亮的照片。黑客马拉松对她的意义在于有人准备好了桌椅和电源,可以让她把那个在脑子里盘旋很长时间的雏形变成实在的东西。她才不会在乎到底有没有人用,自己能赚多少钱,那怕只是给自己带来方便,那种小小的成就感也足够让人开心很久了。

这种单纯、或者说偏执在Nick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和徐娜相比,Nick的团队算更资深、也更狂热,论据不单单是近视率和懒得打理的发型,更多的是他们透露出的一种有些难以理解的坚持,比如笃定今天要吃汉堡,那么朋友邀请他一起吃麻辣烫就会让他觉得无比痛苦。放在Nick身上,他想用一种更好的方式为偏远地区的孩子提供远程教育,同时又不被当地落后的网络条件困扰。

Nick参赛并不只为了奖品,他对参赛作品的最终商业化充满期待,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话要是给那些商人们听到了,势必会传来一种夹杂着不屑的笑声。

黑客们并非不清楚这一点,但在自由与分享构筑的教义里,这不会妨碍他们视阿桑奇和Kim Schmitz为偶像——Kim Schmitz在2005年创办了著名的在线资源分享网站Megaupload,网站每日独立访问用户高达5000万人次。在之后的几年,Megaupload迅速成为了各种盗版影视内容的聚集地,这也使得网站在2012年1月被强制关闭。为了向互联网致敬,Kim Schmitz将他的名字改成了Kim Dotcom。

这种观念有时候会形成一种极端,仿佛那些数据和代码天生就被赋予了传播黑客精神的使命,让人恨不得烧光异端的修道院和十字架。

黑客们的另一个特点是对科技产品发自内心的钟爱,这种喜爱不只来源于外形、配件和性能这些司空见惯的东西——黑客们可以做出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比如用Xbox去控制一辆轮椅。一个产品如果不够酷,没有那种超脱时代的超凡气质,是绝不会被黑客们青睐的。但你很难去把这种“酷”的感觉表达出来,就像莫名其妙爱上一个姑娘那样,却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吸引。

几年前,那些被捕后的病毒开发者告诉媒体自己只是觉得这件事很酷时,他们可能真就是这样想的。

不过,在“改变世界”开始变的流行之后,就有越来越多像Nick这样的人,他们不太在意自己的视力与发型,也不在乎麻瓜们怎么评价自己,类似这样让人有些羡慕的毫无顾虑慢慢造就了黑客们与众不同的特性。我们不能用好与坏去评价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一千年前东征的十字军从墨西拿出发的时候,他们好像也没想过旅途的终点会流着牛奶与蜜还是成堆的盐柱沙樁。